☆沐風★

第九章



 

「你以為說對不起就有用嗎?」羅大右摸著火辣的臉說。


虞因皺了皺眉頭，「不然你想怎樣?是你先把我帶來這鳥不生蛋的地方的。」


羅大右忽略虞因的不滿，脹著青紫的臉偏頭看著虞因。


「你為什麼還在世上?明明注定就該死的人不該活在世上擾亂其他的活人，你這要是被地府知道的話...」羅大右睜大充滿血絲的眼珠，讓血緩緩的從眼眶流出來。


「你這是在威脅我嗎?」虞因眉頭更加緊鎖了，看來出去後得找無問清楚，「她」現在對這個世界是屬於什麼樣的存在?對地府而言自己會是要被剷除的對象嗎?


「不，我沒有在威脅你，我只是想跟你交換條件罷了。」


「條件?」


「嗯，我們來談條件，你來幫我找出一個人，我幫你向地府保密。」羅大右閃爍著眼睛說。


虞因仔細打量著羅大右，心裡還是帶有懷疑，他早已不是當初那個很好嚇的虞因了，他現在是「語音」，也只能是語音，虞因早已消失在那場車禍中了，消失的不留痕跡...。所以他有什麼東西好失去的呢?虞因諷刺一笑，臉上滿是對人生無常的嘲諷，以及對自身命運的無奈及傷悲。


「找誰?」


「一個女人，我不知道她的全名是什麼，但我知道她叫小翠，一個很美很美的女人。」羅大右談到這個人時，臉上帶有著懷念以及不捨，整隻鬼看起來溫和了不少。


「她是你的愛人?」虞因帶著好奇的神情望著羅大右，心裡訝異著羅大右整隻鬼氣質的變化。


「不，並不是。我只是單方面單戀著她而已...。」羅大右垮下原本揚起的嘴角，臉上的神情突然變得很落寞，看得虞因心裡有一塊被牽動了起來。


為什麼不去追她?虞因差點衝口而出問出這句話，但好險在話出口前頓住了。


而羅大右從虞因的表情裡看出了疑惑，笑了笑開始述說那段過往。


「小翠她是一家咖啡店的服務員，我是在一個假日午後的看見她的，你能明白我站店外透過玻璃看著她的笑容心裡的悸動嗎?那種感覺真的很美好，所以我每天都繞到那家咖啡店外去看看她，不過...。」羅大右說到最後咬牙切齒了起來，他不會忘記那天晚上那群人對她所作的事，那樣的汙穢以及不堪。


「不過什麼?」


「後來她失蹤了，我怎樣找都找不到她，最後我也死了。」羅大右那雙充滿血絲的眼珠突然瞪到最大然後用力抓住虞因的手，「你會幫我的對嗎?」。


虞因感受著手腕傳來的冰冷，看著一臉急切的鬼，嘴無意識動了動說出了幾個模糊的音節。


而羅大右看著一臉淡然的虞因，內心十分著急，手上的力道不免大了幾分，「你一定要幫我找到她，不然我會每天都纏著你!」羅大右說到最後幾個字時頭上源源不流流出了腥臭的血液。


「好，我答應這個條件。」虞因退了幾步，想要掙脫手上的桎梏。


「謝謝、真的很謝謝你。」羅大右放開手，鬆開對虞因的桎梏，把手放在臉上遮住從眼角分泌出來的淚水。


「那個我可以問幾個問題嗎?」看著只為一個承諾就哭的鬼，虞因滿臉無奈的說。


「你問吧。」發現自己失態的羅大右，擦掉眼角的淚水，整理情緒說。


「你為甚麼會死?」虞因敏感的查覺到面前的鬼聽到這個問題時出現的不自然的僵硬。


「有些事不要追根究柢對你比較好，畢竟你好不容易才可以再一次行走在陽光下不是嗎？」羅大右苦澀的說。


而虞因只是一語不發的看著羅大右，執拗的要出一個答案。


「既然你這麼想要知道，那我就跟你講吧...。」羅大右嘆了一口氣，把那隱藏這社會下最深的黑暗攤在虞因面前。


─那最深的黑暗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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虞因走在一條陰暗的道路上，腦中裡還是羅大右剛剛說的話語。


沒想到這件事牽連這麼廣，虞因握緊了拳頭，從嘴理嘆出一口氣。


「看來還有一陣子得要忙的呢...。」虞因看著眼前微微透出光芒的出口低語說。


然後腳一踏往出口走了出去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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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出去虞因就不適的瞇起了眼睛，待了太久陰暗空間突然出來看見陽光令他很不舒服。


但就是因為這一瞇眼導致他沒有發現有一個人朝他衝了過來，並且用力的抱住了他。


虞因悶哼了一聲，覺得整個人的身子都快被來者捏碎了，他拍了拍對方的背希望他小力一點，並開口想要說些什麼，但還沒開口就被來者的話嚇到吞回去。


​​「阿因!」


​來者顫抖著聲音，也顫抖著手抱緊虞因似乎是怕他再一次消失不見。


​​「不要再消失不見了好嗎?」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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